丫鬟急匆匆地出去了，云灵瑶捏着毛笔，眸底翻滚着浓烈且复杂的情绪。
丫鬟很快又领着人进来了，这位一直紧绷着神经的仙族之主——直到看清那位少女的脸，云灵瑶才似是接受了什么一般，释然地笑了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云灵瑶摆摆手，让其他婢女都退下。
婢女们犹豫着，不知道该不该走。
没有人规定申诉的时候婢女必须退下，而且历代的仙族族长似乎也从不避讳这些事，不会刻意遣散侍女。
云灵瑶没有关注她们，而是让花绵在她面前坐下。
婢女们见自家族长风轻云淡，猜不透这位主的想法，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。
面前的座位许久都没有人坐下，云灵瑶再次抬头：“坐吧。”
“花绵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？”云灵瑶微微笑着，“起初听到丫鬟上报的时候，我还挺吃惊的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，还会有人来申诉冤情……不过，看到你的那一刻，我懂了。”
“姑娘哪里的冤情能向我申诉呢？不如开门见山吧。”云灵瑶双手交叉，平静地看着花绵。
花绵盯着云灵瑶，她忽然也笑了。
“云族长既然知道我的来意，又何必同我虚与委蛇呢？”花绵往后退了一步，“这位置，不坐也罢。”
云灵瑶眯起眸子，抿起唇瓣，等着她的下文。
见到云灵瑶这副样子，花绵就猜到了，她是真的知道。
心里的某个猜测在这一刻如同踏在了实地上，一切都了然了，可她心里并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快感。
团子挠挠头，不明所以地探出一个头：“宿主，你们在说什么啊？”
“你果然还是发现了。”云灵瑶低下头，肩膀猛地一阵颤动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笑声不间断地发出。
“哈，哈哈，哈哈哈……”
云灵瑶笑得有些癫狂，神色恍惚，她站起身，手撑在桌子上，头颅仍然是低着的。
“你说得对，既然你都猜到了，坐在位置上反而更妨碍我们谈话。”云灵瑶抬起头，脸上的表情在顷刻间收敛了。
团子还没从懵逼中缓过神，云灵瑶的视线就放到了它的脸上。
“你是叫团子吧？”云灵瑶深邃的视线分外灼热。
这视线要是能化为实质的话，团子觉得自己这张可爱的小脸肯定要被凿穿一个大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