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片刻后,他的喉结才微微动了动，开口回答：“我知道什么是……你说的那个……”</p>
话音到这儿卡了一下，没再说下去,转而轻抿了一下干燥的下唇，问她：“那你……你需不需要什么？”</p>
顾湘看他恢复正常，也放下心来，一五一十地告诉他：“别的倒是不需要……就是我事先没有准备,把裤子弄脏了……”</p>
说到这儿有点郁闷地鼓了鼓脸,又道：“所以我才不好意思出操嘛,怕被人看出来……”</p>
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，就一直这么坐着吗？”江澈听完眉心微蹙。</p>
“没有,”江澈看着她，考虑两秒后索性开口，“我现在回家帮你拿吧,这样快一点。”</p>
“啊？”顾湘愣了一下,放下水杯直起身来，“你待会儿不用上课了吗？”</p>
“下节课自习，老师有事请假了,”江澈随口扯了一个理由,不等她开口质疑便又问,“你要干净的裤子吗？除了这个呢？”</p>
顾湘被他的问题带偏，下意识顺着往下想了想，然后回答：“主要是裤子吧,就是我现在穿的这种，在我房间左边衣柜的第三层，然后除了这个……你拉开衣柜里的抽屉，里面还有那个……穿在里面的裤子，你懂吧？”</p>
“嗯，”江澈被她的形容呛得轻咳了声，准备转身离开时又想到了什么，脸上划过一丝窘迫，问她，“那你需不需要我给你买那个……卫生巾？”</p>
最后三个字因为太不熟悉，念起来小心翼翼的。</p>
“不用不用，我已经托阮明昭帮我去超市买了，”顾湘闻言赶紧摆摆手，看他点头会意也松了口气，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，“那你快去快回啊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江澈从初一三班的教室离开时，初中部已经开始做操，操场上回荡着广播体操“一二三四”的口令，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人，只剩学校的主干道上冷冷清清。</p>
他抬手看了眼表，上面显示九点五十分，他上午的第三节课已经开始了。</p>
只不过当然不是什么自习，是数学，只好在他跟那个老师的关系还不错，到时候下了课解释一句就行。</p>
这么想着，江澈又回忆了一下初中部上午第三节课结束的时间，大概是十点四十五，他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，所以并不着急。</p>
只不过江澈千算万算，毕竟之前还从没在上课时间离开过学校，不大熟悉流程。等到了学校大门才发现伸缩门紧闭着，安保室的大叔在注意到他后从窗口探出头来，出声问了句：“同学，干嘛的？”</p>
江澈见状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没办法大摇大摆地出去，只能轻一扯嘴角，硬着头皮回答：“叔叔，我有急事回家一趟，要拿点东西。”</p>
门卫大叔闻言，盖上手里的茶杯缸子，一边把头缩回去，一边摇摇头回答：“那不行啊，现在没到开门的时间，你得有假条我才能放你出去，假条到班主任那儿开。”</p>
“……”江澈听到这些流程就忍不住皱眉，看了眼跟自己只有咫尺之隔的马路，心不在焉地跟对方道了句谢，“我知道了，谢谢叔叔。”</p>
然后转身返回。</p>
只不过没走多远，他就在安保室的视野盲区里闪身转进了一侧的岔路口，周围都是校方斥巨资移来的几十年老树，很容易掩人耳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