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生洗头吹头毕竟是个大工程，等顾湘总算刷完牙把头发吹干，还在脸上拍了点爽肤水，那头江澈早就已经在床上等了大半天了，正对面的投影仪亮着，但还停留在主页面，在她出来之前不敢轻举妄动。</p>
或许是穿上新睡衣会让人心情变好，顾湘打开浴室的门之后，就随着里面袅袅漫出的水蒸气嗷嗷扑到了床上，在崭新的床单上打了个滚后，才仰起头来看他一眼。</p>
黑色睡衣很衬江澈的肤色，蚕丝在灯下泛出柔和的贝母光泽，看起来很贵气。他本身就是舒朗标致的长相，刚吹完的头发略微蓬乱，覆着高挺的眉骨，再往下是幽深的眸和挺拔的鼻梁，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心动。</p>
顾湘痴汉似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，视线跟着下移，发现这件睡衣的领口能完美露出他清俊的锁骨，在灯下落出两片好看的阴影，衬着他修长白皙的脖子和喉结，让人想趴上去啃两口。</p>
这样的冲动冒上来之后，顾湘很快就付诸行动，翻身坐到他身上去，蚕丝睡衣在过程中滑腻地磨蹭着，随后埋头在他颈窝里深吸了一口，闻到他皮肤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气味。</p>
沐浴露也是她之前买的，略微酸涩的浆果混着沉稳的木质香，让人忍不住想一个劲地趴在他身上闻。</p>
江澈从她蹦上床那会儿就开始观察她了，这小朋友穿着滑溜溜的睡衣，但不知道为什么买大了一号，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晃荡，之后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，又爬过来一个劲嗅他身上的味道，简直比小狗还像小狗。</p>
江澈闻言，无奈地看她一眼，问：“你都哪学来的这些？”</p>
顾湘把头一扬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不告诉你，我天生的。”</p>
江澈看她还挺得意，也不再多说什么，抬起头看了一眼投影屏，问：“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想用这个看电影了么，想好要看什么了吗？”</p>
顾湘跟着转头瞄了一眼屏幕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在这个时候，江澈的诱惑力对她来说要远远超过新买的投影仪。</p>
犹豫片刻后，她抬起头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，眼神亮晶晶的，尽量含蓄地问：“江澈，要不我们试试吧？”</p>
江澈在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时，脸上的表情微怔。</p>
顾湘被他这么一提醒，也反应过来这会儿天才刚黑，还没到午夜场，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窘迫。</p>
可她都已经这么开口了，总不能半途而废，盯着他轻抿了抿唇，硬着头皮反问：“八点半怎么了？谁规定了八点半不能内什么？”</p>
“……没怎么，”江澈忍不住笑起来，抬手揽住她的腰，也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打趣她，免得她真的生气，顿了顿，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问，“你确定吗？要是没准备好的话，现在还可以反悔。”</p>
“为什么不确定，成年人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？”顾湘反问了句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事搞得这么严肃，跟待会儿要给她上刑似的。</p>
江澈闻言，只是垂眸凝视着她，末了轻轻点头，低声道：“是正常。”</p>
顾湘看他这反应，直起身来戳了戳他的脸，一本正经地问：“所以你不想要吗？”</p>
“想，”江澈这次回答得很诚实，喉结清晰地向下滑了滑，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睫，随后是她的鼻尖、脸颊，最后在她柔软的樱桃红色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，哑声反问，“我才二十一岁，怎么可能不想？”</p>
……</p>
江澈还记得自己久远的一个梦。</p>
那是在一棵盛大的橘子树下，仰头望去是大片大片翠绿的浓阴，树梢间结着浑圆的金色果实，是一颗在现实中不曾见过的巨大的橘子树，那样鲜艳明媚的色彩只属于电影和梦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