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丁告诉徐璟和,自家少爷放课后去了赌坊,在短短两刻钟内输光了身上所有,不得已请赌坊跑堂传信给他,让他来找三表少爷求援。

    徐璟和叫了马车带着阿丁赶往赌坊,路上还在纳闷。

    他和徐璟宜爱跑犬游猎喝花酒,唯独对耍钱没兴趣,偶尔被相熟的公子哥们拉去,至多开两把小的就走。

    “老五今天是怎么了?”徐璟和自言自语,跟阿丁一道被打手引入一间杂物房,适应光线后,又揉了揉眼睛,终于知道了答案。

    只见阴冷逼仄的小房内,徐璟仲、秦添和徐璟宜三人,俱被扒得只剩下中衣,徐璟仲更是连錾银发簪都输掉了。

    假使田宓此刻在场,肯定会觉得他是在cos长发飘飘的郭德纲。

    徐璟和被他的形容荼毒了眼,侧头乜着徐璟宜:“行啊你,我是不是早前告诉你少跟这俩傻货混?你有本事不听话,你有本事别叫我赎你啊!”

    “我罩的人还轮不到你徐三叫‘傻货’。”

    小房的门再次被推开,冷风灌入,徐璟仲长发纷飞,秦添则鸡缩着和徐璟宜挤做一团。

    郭锥在门外怼完徐璟和,进来后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。

    不是,小弟们的手气有多臭?靴子也都压前场了,这让他想带着他们杀条血路跑出去都不可能。

    郭锥入学的第一日,徐璟和就被田宓耳提面命,不准他回应对方的任何挑衅,有事就找她出面。

    因此徐璟和对郭锥的话听若未闻,只对徐璟宜道:“事到如今必须告知长辈了。”

    他出来得急,身上的钱只够给徐璟宜填窟窿的,天气这么冷,他总不能把另两个留在这里担惊受冻,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家里送银票来。

    徐璟宜一听就火了,上前薅住阿丁的脖领质问:“你小子怎么传话的?没让三表哥带银子过来吗?哎!我要被你害死了!”

    说着放开他,抱头蹲在地上:“爹要知道我在这儿输了个底儿掉,回去非把我打死不可。”

    徐璟和抱臂看他吓成只鹌鹑,想帮他长长记性,没告诉他自己是想让阿丁去知会徐夫人。

    左右他没赌钱,只是来赌坊捞人的,且这仨货身上还穿着里衣,估摸欠的数额也不大,她娘最疼小辈,念在同族的情分上,一定会出钱将他们赎出去,事后还会让他爹挨个将人送回家,劝几人的爹娘尽量对儿子进行口头教育。

    徐璟和觉得自己这老表当得相当够意思,郭锥却将他撞开,一把捞起徐璟宜道:“怕什么?他不管你,我管,这有些人啊,就是不懂何谓‘孔怀兄弟,同气连枝。’”

    秦添和徐璟仲听得眼角抽搐,徐璟和和徐璟宜则觉得似曾相似。

    最后那八个字是《千字文》里的吧?

    徐璟宜哆哆嗦嗦地站起身,瞥了他三表哥一眼,嗫喏着对郭锥道:“管我可是要钱的。”

    郭锥家世虽好,但穷名远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