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走后,苏嬷嬷才不安地扯着她:“娘娘,你怎么同皇上一起乘马车回来,你究竟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半路碰上了,”顾炎宁扯着瞎话,扯开话头,“嬷嬷,那玉镯是我给你买的,你喜不喜欢?”

    顾炎宁三两下便将东西分散了大半,独独剩了几身娃娃的衣裳,苏嬷嬷问她:“娘娘,你究竟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甚?”

    顾炎宁得意地扬扬头:“我是买给五哥的,我都嫁了人,五哥定然也娶妻生子了,若哪日我能回去一趟,我这个姑姑也好备些礼物不是,还有一些小玩意,待回头便分给小八她们。”

    “是,娘娘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苏嬷嬷勉强应了句,便将剩下的物什收去了库里。

    清心殿。

    院判正垂着脑袋站在下方:“禀皇上,娘娘的病症奇得很,老臣从未见过,这几日翻阅了医书,才知此为失魂症,只是医书中并未言说有何药可医,依老臣看来,皇上不若带娘娘去一些以前常去且娘娘极其喜爱的地方,许能记起二三。”

    李逢舟想了想,认真询问道:“若再往假山上摔一下,可有用?”

    院判难得沉默起来,几息后,才躬身道:“皇上请三思。”

    李逢舟摆了摆手,将太医撵了出去,来喜为他研着墨,搭了句嘴:“皇上,娘娘这般不是挺好的么?”

    李逢舟却笑了笑:“那丫头鬼着呢,你当她是真心的巴着朕?”

    来喜仍低着头:“真不真心的,不也挺好的么?”

    李逢舟手指轻叩桌面,嘴角的笑意也扯了下去:“多嘴。”

    来喜没再搭话,便听帝王自言自语道:“若是该正常时正常,能偶尔不正常且粘人些,便最好不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来喜研磨的手顿住了,有一句‘皇上醒醒’,他没说出来。

    今日在外头折腾了半晌,用了午膳,顾炎宁便想偷偷去瞧一眼朝阳,一路打听,摸索到了礼佛堂,朝阳没见到,却碰上了沈太后。

    沈太后面色不善的看着她:“怎不论是我女儿还是儿子,都爱往你身上凑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炎宁笑道:“母后,儿臣招人待见,这也怨不得儿臣吧。”

    “您能有儿臣这般招人疼爱的好儿媳,应当开心呀。”

    “哀家还开心?你哪儿来的脸面说这些话,再者说,不怨你怨谁!我朝阳那般乖巧,若不是被你蛊惑怂恿,怎会跑出宫去,还被他皇兄关在这佛堂抄经,你怎不进去陪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