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以对世界抱有善意,但不能对世界毫无恶意。

    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许君忧乖乖的待在了许旭日的怀里,看着车后面咬牙切齿的聂宦晁,默默感慨了一下女儿在父亲眼里的重要程度。

    车渐渐开始行驶,我带着些许困意,或许是昨晚的大哭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倦怠,趴在爸爸怀里的我,困意渐渐的有些侵入大脑,爸爸拍打着我的背部,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我的感觉,旁边妈妈让司机将车内音乐关闭,我打了声哈气,准备就此睡去。

    一个步履缓慢,脸上还留着络腮胡子的大叔映入眸子,我眨眨眼睛,润湿了下眼球,他在对我笑,满嘴黄牙的缝隙里,还有着一根泛黄的菜叶,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,笑意没有到达他的眼底,纵然是只有轻轻一瞥,我也注意到了

    同一种人。那是跟我同一种人,疯狂。毫无底线的疯子。我紧张的攥紧面前父亲的布料,冷汗从额头滴落,他在小区门口徘徊,是我想得太多了吗,我不解的对自己自我怀疑道,但是,我坐在爸爸怀里呆了半晌,抬头望进了爸爸妈妈担忧的目光里

    我可以说吗?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只是在玩闹?这是很荒唐的一种事情,毕竟,没有人可以就这么准确的感知什么东西出来,更何况,还是在第一口开口就说人家是疯子,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语。我如果轻易道出来,会不会接收到现在父母对我的失望,可是,我可以说吗?

    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我看着他脸上的担忧,旁边的妈妈伸手过来握住了我的手,霍地,我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爸爸妈妈,可能,我要说的话有点儿荒唐,但是,请你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宝贝,没事,你说。”

    张张嘴,我像是从水中探出头的鲤鱼,在不停的讨吃,努力做好呼吸之后,胸膛里的心脏在不停的鼓动,我察觉到了此时我的紧张,比任何时候的我,情绪更加的来得激动,像是期待许久的故事,终于能有一次上映机会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刚刚,我们车开过门口的那个大叔,爸爸你们有印象吗?”

    “抱歉,宝贝。”许旭日摇了摇头,“爸爸没注意到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重要的人吗?要不要我们转头回去呢?”许可君扭头看了看身后的道路,回去一趟也没事的

    “不,不用。”

    我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句话,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悲,这就是我现在的父母,我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优待,不争气的泪水从眼角滑落。我紧紧抓着妈妈的手,垂着脑袋任由刘海将眼睛遮住

    “谢谢。谢谢。”

    我一直不停的再被他们感动,我像是不敢靠近的太阳的星星一样不断的后退,光真的太亮了,亮的我都有点儿害怕,我自诩自己是深渊中陷入泥潭的疯子,可我真是这样吗?我自己都搞不清我自己,没有人生来就是天才,没有人生来就能看透这人世,磕磕绊绊走下去,悟到了一堆的人生道理,却也总是,不肯像这些道理屈服。

    我对这世界抱有理想的幻梦,但是,世界却让我忘记,我只能在挣扎中努力抱着那残存的梦。

    “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