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君忧看着踉跄着脚步离去的夜辰,没有说话,她看着朝她跑过来的李凌摇了摇头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李凌显然不信,他开始收拾东西,打电话给许旭日告知情况,许君忧什么都没阻止,拍了拍自己脏掉的礼裙

    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呢。许君忧悄然想道,她将小裙子拍拍,脸上的血迹顺着水珠滴落在白色的裙摆上,泥土,脏渍,杂草掺杂在上面,陪着白色,看起来狼狈极了,柔软的发丝被水打湿贴着脸颊,啧,许君忧小声道,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

    她迈着步伐滑下草坪,李凌提着餐布和东西跟着身后,掏出纸巾想帮她擦拭脸上的水迹,许君忧站着没动,任由他的擦拭,她闭上眼睛,再此睁开,看了看周围,愣住了

    或许是只是一次的水管爆裂,只溅到周围,旁边的人已经四散得干净,基本上都是各回各家,呆站在那里,许君忧有些无措,李凌将她的头发擦干,看着她呆着,连忙牵着人回家

    许君忧还是一副呆住的样子,她无神看着前面,很是迷茫,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,李凌带着她走,她就跟着他走,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,反正就是呆住了,对啊呆呆的,什么也不想,是吧。

    李凌这时候也意识到许君忧的不对劲了,但,没有了解过任何有关于许君忧的事的他,也只认为是许君忧真的被吓到了,于是他匆忙的带她回家,也看到了来寻她的聂宦晁

    聂宦晁吓了一跳,连忙冲上去将人死死抱住,那一瞬间,聂宦晁哭了,许君忧没哭,聂宦晁哭了。

    许君忧傻眼了,但起码回神了,她伸手摸了摸比他高一个头却趴在他颈窝里哭泣的男孩,轻道

    “没事。不哭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,仿佛是在告诉不安的聂宦晁,也仿佛是在告诉她自己,就连许君忧也不确定,她自己究竟在告诉谁。

    来到家门口,许君忧止步了,她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住的房子,旁边的李凌想带她进去,聂宦晁阻止,聂宦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阻止,但,直觉告诉他,他不能打扰她

    许君忧侧过头看了一下聂宦晁,后面随着一声急促的喇叭,车停在了几人后面,是许旭日,他下车了。

    许君忧转身看了一眼他,在转回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,闭上了眼,从出生,到现在,成长的历程历历在目,成长,让她感到害怕。

    “我是谁?”许君忧轻声道

    这句话,李凌没听见,刚走过来的许旭日没听见,唯有她旁边的聂宦晁听见了,聂宦晁愣住了,聂宦晁想起了一件事,一件他前世,许君忧所干的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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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是一个跳楼现场。许君忧初三了,跟他一样。不过也有点不一样,和现在不同的是,他只是许君忧的一个弟弟一般的人物,没有爱情,只有亲情。

    那天早上和他一起去上学,人群拥挤在高楼下面,高楼上,那是一个男人,正坐在楼顶的边角,手里攥着一个酒瓶,聂宦晁本想让司机绕过,看许君忧打断了。

    她下了车,他不知所措只能跟上。许君忧绕过众人,看着撑起的弹簧垫像是在看一件非常满意的商品一般点点头,聂宦晁傻了,不知道她在打算做什么。但是,看着许君忧爬上楼,他也连忙跟上。

    一到上面,聂宦晁就被突然出现的警察吓了一跳,似乎是看到了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,上面的警察很是生气。

    “小孩子来这干什么,回去上课!”